“呃……这……”她有些犹豫地挠了挠脑袋。
为什么有这么多小动作?
我上一次见到许念安,还是周六的时候,我陪她去上课,她看起来一切正常,除了偶尔的两声咳嗽。
整个周天我都没见过她。
我心中的警铃大作,往前一步,紧紧盯着她: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ie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。
“你要是不让我去看她,我就报警。”我压着嗓子,“我姐姐,她现在还在学校,对吧?”
ie被我的话吓得后退了几步,连忙摆手,“不不不不不,念初,你误会了!”
她又深吸了一口气,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,低声说道:“她昨天就生病了……我本来也想告诉你,但她怎么都不让我说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“她……生病了?”
为什么不告诉我?
还特地跟女朋友嘱咐说,不要告诉自己的妹妹?
为什么?
“对……应该是流感,昨天发了高烧,今天已经好了很多了。”快要上课了,ie匆匆从包里掏出钥匙,塞到我手里,“你去吧。”
我推开房门,里面黑黢黢的一片,没有开灯,厚重的遮光窗帘紧紧拉着,只从边缘透进一点点的太阳光,让我勉强可以看清房间的轮廓。
呃…一股浓郁的肉桂味混合着焦糖味,好像进了某家劣质的甜品店……
我捂住鼻子,叹了口气。
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宿舍是怎么住进叁个人的。
屋内一片狼籍,墙上贴满了各种的海报,桌子椅子上堆着乱七八糟的书本,杂物,还有一些冰球的护具随意的散落着。ab的大提琴靠在角落,一旁的柜子门大开着,里面的衣服胡乱的堆成一团,像是不久前刚被翻找过。
旁边的小床上,深蓝色被子鼓起一个弧度。听到我关门的声音,被窝里的那人才动了动,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,晕晕乎乎的靠在枕头上,嗓子沙哑的厉害,“亲爱的…….”
许念安用撒娇的语气,说着有点口音的英语,“能不能帮我倒杯水…”
我没说话,只是从背包里拿出我的保温杯,拧开盖子后递给她,顺势在床边坐下。
她却没有伸手接,而是微微坐起身,耷拉着脑袋朝我伸出手,示意我扶她一把。
我轻轻揽住她的腰,让她靠在我的肩膀上,然后把吸管送到她嘴边。
她抿了几口温水,便又疲惫地缩回我的怀里,整个人像是完全没了力气。
“难受……”她低声呢喃着,带着一点虚弱的鼻音。
我的心猛地一紧,酸涩感翻涌上来。
她以前生病时,从不会是这样一个人躺一天的。要么是我陪着,要么是妈妈,总会有人照顾她,递水、喂药、量体温,哪怕只是陪着她。可现在,她只能一个人蜷缩在床上,连喝口水都要费力地开口请求别人。
不知道ie中午之后有没有回来过,我希望她有。
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还好,不是很烫,至少不会是高烧。
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,身上粘粘的,大概是出过了不少汗。不知道是不是躺了太久,连发尾都打了结。
“你难受…为什么不跟我讲呢?”
我闭上眼睛,轻轻叹了口气,将她搂得更紧了些。
我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乖顺的靠在我的怀里。
可我刚开口,她的身体就猛地一僵,仿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。
她一把将我狠狠推开,声音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,圆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,
“为什么是你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