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和沈母在柯良平办公室争吵的时候,她想起来过一次。
后来沉浸在一系列喜悦和冲击形成的巨大落差里无法自拔,眼里除了怒火,再容不下其他。
如果她当时能理智一点,会不会就和秦越……
“叩叩。”
指关节叩击车窗玻璃的声音忽然在沈见清耳畔响起,她身体震动,艰难地坐起来,看到院长正弯腰站在外面,满眼担心地看着她。
沈见清错愕,她竟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福利院,这个让她头一次正式承认秦越很适合谈恋爱,承认她有足够的资本让自己追求,可自己却处处防着她会一不小心喜欢上自己的地方。
沈见清静着。
院长越发着急,加重力道又敲了几声。
沈见清回神,快速收拾好情绪,熄火下车,神色如常地说:“院长,这么晚了,您怎么还没有回家?”
院长观察着沈见清的表情,确定没事了,叹一声,抬头看着星月满天的夜空说:“阿越今天走,她说天冷,不让我去机场送,我就只能在这儿看看。这儿天高,飞机飞过去看得清楚。”
沈见清还没完全平静的心跳蓦地沉到底,脑子里嗡然一片,她感觉自己的智商好像一瞬之间回到了咿呀学语的阶段,来回把院长的话在嘴里嚼了好几遍,还是不懂里面的意思。
“走?她要去哪儿?去干什么?”
沈见清听见自己不解地问。
院长说:“去南方,去上学。”
“什么时候决定的?”
“上学早有打算,去南方是临时决定的。”
院长收回视线看向沈见清说:“听向晨说,阿越是在和喜欢的人分手那天决定去南方的。小沈,你知道阿越喜欢的人是谁吗?”
沈见清没有意识,她说: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院长心里越发难受:“枉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关心阿越,到头来既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,也不知道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。”
沈见清像是条件反射一样“嗯”了声,过一会儿开口,仍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“她在等人?”
院长说:“嗯,4岁就开始等了,每天趴在我办公室的窗边看着,一看14年,我办公室换成大的了,她也从小朋友长成了大姑娘,漂漂亮亮的,学习又好,很多条件优渥的家庭专程过来想领养她,却每次都被她用同样一句话拒绝——‘对不起,我在等一个人,不能走’。”
沈见清点点头,语速迟缓:“那个人一定对她很重要。”
院长说:“是啊,阿越小时候身体很差,一到冬天门都出不了,她很羡慕其他小朋友能天天在外面跑,又不敢跟我说,怕给我添麻烦,我就没在意。”